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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求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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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萘思前想後,還是偷偷把曾葭的現狀告訴了薛簡。

周末的時候,薛簡把曾葭約到了兩人常去的武術館,他到得早,曾葭換好衣服進門的時候,正好看見他一只手打倒教練。

兩人對著練了一會兒,曾葭心情不好,坐到一邊歇息。

薛簡遞給她一瓶脈動,告訴她:“警局已經開始到學校選拔隊員了,原來我真不用擔心這些,可是現在……渾身上下都讓人挑毛病。”

曾葭緊張地問:“所以呢?你難道當不了警察?”

薛簡開懷大笑,這怎麽可能!

他沖她比了比右手,展示自己的力道,“你也看見了,我是殘疾又怎麽樣,即便我廢了一只手,同屆的戰友也沒幾個人是我的對手,他們想卡我也找不到理由啊!更何況,陳隊當初看中的不僅是我的體能,最重要的是辦案的能力。”

曾葭難得真心地誇他帥,薛簡受寵若驚。

“我苦惱的是大家的態度,雖然我不希望被人覺得可憐,但半年多以前的事情,我是受害者。我剛清醒的時候也一蹶不振,可是後來我還是決定繼續面對警察的生涯,我不求他們佩服我,起碼也應該尊重我。但是陳隊宣布錄取名單的時候,我聽見有人竊竊私語,說一個殘廢居然能進刑警隊。我真的挺難受的,你說,他們為什麽要這樣?”

曾葭替他不平,鼓勵他務必振作:“少爺,欲戴皇冠,必承其重。”

薛簡說:“你知道就好。”

曾葭一楞,對上他充滿笑意的眸子,是啊,欲戴皇冠,必承其重。她深吸了一口氣,又開始圖書館和研究室兩面跑的生活。

老許已經可以會客了,看見曾葭已經滿血覆活,心裏點了點頭,面上卻絲毫不顯。

老許問曾葭對成為他的入室弟子有什麽看法,曾葭說:“在我之前您看不上任何徒弟,這是歷史遺留問題。在我之後您看不上任何徒弟,這個我有信心做到。”

老許被她大放的厥詞震在當場,醒過神來之後,給了她兩倍的工作量,一邊嫌棄、一邊壓榨。

何萘看報紙的時候,學會了一個新詞叫“過勞死”,她第一時間想到了曾葭,後背冷汗淋漓。因此晚上曾葭回到宿舍,按計劃教她打毛衣的時候,何萘露出驚恐而心痛的眼神,問:“你身體還好嗎?”

“怎麽了?”曾葭不解。

何萘沒敢咒她,確認曾葭身體負荷和精神壓力都沒超載,才放心地開始繞毛線。

“你說,我都打了兩天了,怎麽這個袖子好像還變短了?”

曾葭翻過她手裏的殘次品看了看,殘忍地揭露事實:“你不是在織毛衣,你是在拆。”

“……”

一年後,何萘升任歷史系的學生部長,曾葭正式參與了研究所的專項項目,任參的事業蒸蒸日上,薛簡成為了刑警隊最年輕的幹警,娃娃已經能支撐起一場成功的演奏會。

國慶的時候,薛簡特地輪好班,約了幾個重要的同事和朋友,這其中自然包括曾葭,一起到了天津車站旁的一家餐館門口。

薛簡的同事阿成看見曾葭一直舉著手機,很不解:“你錄像幹嘛?”

曾葭說:“紀念,等到薛簡婚禮上,我把它放出來。”

阿成覺得牙有點兒疼,說出自己的看法:“曾,曾小姐,我覺得不太合適,萬一薛簡結婚的對象不是現在這位呢?”

曾葭義正言辭:“那我就更要放了。”

阿成:終於知道薛簡為什麽怕這個女人了,她果然不是蓋的。

薛簡單膝跪地,娃娃站在他的對面,表情懵懂。

“懐兒,我知道現在這樣很唐突,但是請你聽我說完。你還記得這個地方嗎?兩年前的今天,就是在這裏,我們真正認識,那天你的每句話、每個動作,直到現在還刻在我的腦海裏。你知道嗎,今天是這家店的老板結婚三十周年紀念日,我想沾沾他們的喜氣。”

他從口袋裏掏出玫紅色的盒子,打開,裏面是一個鉆戒。

“我現在沒錢,以後大概也不會賺多少錢,我從小到大所有的兼職、實習、獎金,我全聚在一起,就是為了有一天,完全靠自己給我心愛的女人一個承諾,這枚戒指是我全部的真心,懐兒,我有信心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。我知道這樣太倉促,但是你這麽好的姑娘,我怕不搶先一步,就會讓人搶走。你願意嫁給我嗎?”

娃娃沒有答應,她一句話沒說,闔上戒指盒,還給他,求救般地看了曾葭一眼,立刻跑走了。

曾葭把手機收了,笑著拉起僵在原地的薛簡,說:“你開玩笑吧,你還沒到二十二歲,現在求婚太早了。”

眾人恍然大悟,紛紛笑他心急。

薛簡的臉皮夠厚,居然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從容地追上娃娃,娃娃心裏很亂,央求道:“你讓我自己靜一靜吧。”

曾葭拉住他,薛簡只好和她一起踏上回京的班車。

“我該怎麽辦?”薛簡問曾葭,他以為婚姻是每個女人企盼的、最美好又最鄭重的誓言。

曾葭說出了自己的看法:“娃娃性格熱烈,她最需要的不是安全感,而是激*情。可是你呢?帶給她的激情都是驚心動魄的,比如被綁架……這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。”

薛簡問她怎麽辦,娃娃也問她該怎麽辦,曾葭只能跟何萘抱怨:“你說,我究竟是月老還是丘比特!”

“你比他們靈。”何萘自以為中肯地說。

最後曾葭死馬當成活馬醫,想起薛簡為娃娃學了一年的鋼琴,應該能拿得出手了,果不其然,薛簡在禮堂裏彈奏了一曲《夢中的婚禮》,雖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手指在幹什麽,但娃娃感動得撲到他的懷裏。

曾葭仰天長嘆:終於可以安心學習了。

然而她的安心並沒有持續多久,娃娃和薛簡三周後又爆發了一次驚天地、泣鬼神的爭吵。

薛簡:“我說不行就是不行!”

娃娃:“只是讓他們見一面,你連這點兒忙都不肯幫?你看冉夕哭成什麽樣子了。”

“我現在更想哭!”薛簡說,人家情敵之間都是互不相容,她倒好,一個勁兒地對冉夕表示同情和安慰。“這件事我就當沒聽過,你說想讓冉夕和任參見一面,行啊,你去問曾葭,只要她同意,我無話可說。”

娃娃怒道:“你為什麽反應這麽激烈?難道你怕冉夕和任參死灰覆燃,你都和我在一起兩年多了,難道還忘不了她?”

“……”薛簡覺得解釋不清楚了。

娃娃心裏委屈極了,找到曾葭哭訴,她當然不敢把前因後果都說出來,因此曾葭聽了半天,只把握住一個重點:“薛簡和冉夕不清不楚,非常不清不楚,不清不楚得以至於開口罵我。丫丫,你當初是怎麽向我保證的?你讓我相信他,結果呢!”

曾葭:得,好事沒我的,壞事全栽我頭上了。

曾葭只好找薛簡問問,梨花帶雨不只對男人有用,對女人一樣有效,娃娃哭得慘兮兮的,她心裏自然有所偏向,對待薛簡的態度也就有些責備。

薛簡沒想到,他為了扞衛她的利益,一並得罪了娃娃和冉夕,這位倒好,反過來幫著別人怪他。他因為和娃娃鬧別扭心情本就不好,這下更是雪上加霜,直接沖了她一句:“關你屁事兒啊!”

曾葭被他卸磨殺驢的德行氣得夠嗆,“你當我樂意管你們?行,我告訴你,每次聽你倆作妖,我就煩!你們有本事以後再也別找我!”

“你當我稀罕呀!”

於是一發不可收拾。

沈教授接到派出所的電話,說是曾葭和薛簡互毆,讓她派個人過去把學生領回來。她很震驚:“同志,弄錯了吧?一男一女打架,您給定成互毆?這,這有點兒不公平吧。”

派出所的同志也很郁悶,另一個還是刑警隊的精英呢。

“因為男方傷得比較重。”

沈教授:“……”

薛簡看著曾葭被她師母領走,翹著二郎腿揮手告別,他可以預見這丫頭接下來的悲慘人生。

“走,同志們,請你們喝飲料。”

同志們:第一次見到被打還這麽高興的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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